至女人八1
第八章:我与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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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与明哥开始走近,也就是在这段上舞厅的时候。这完全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说的好听是共同的爱好,不好听点就是臭味相投。我们俩都喜欢跳舞。当然喜欢跳舞则源于我们对女人的共同爱好。

当然使我们走得这么近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正如我前面已经说了,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系,而后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还在同一个办公室。这些都使我们走近的理由。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共同癖好的我们自然会走到一起。

记得明哥刚调我们单位时,我也才来一年。当然这里要补充一下,我怎么会比明哥先到这学校呢?告诉你,现在的单位已经不是明哥原来的单位了。原来明哥所在的单位是县郊中学,是初级中学。而现在是县城的另一家高级中学,是本地一所设施先进,生源极佳的省重点中学,被称为新县城中学。刚来时,明哥很守规矩。可以说是典型的乖巧人物,与同事关系不错,与领导关系也不赖。但是由于他毕竟是外边调进来的,所以很受排挤。大家也知道,知识分子最难相处,特别是教师,往往相互轻视。所以明哥满身的才学,也实在没有什么发挥之处。而我同样如此,虽然不是什么饱尝学识,不是什么才华横溢,但至少也很有抱负,也很想发挥自己的才能。可是到头了努力了几年却全部付之东流。所以每天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只是做着和尚撞着钟罢了。原来全部的热情与抱负在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消失殆尽,张扬的个性也被磨的没有了棱角。这便是生活。我们便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往常无事的时候,我们一起下下棋,什么象棋、围棋、国际象棋,我们都能切磋切磋。当然下的最多的还是围棋。明哥的水平很高,每次我都会输的很惨。所以他经常吹牛说自己无所不能,棋牌球等活动都玩得很好。当然我也懒得与他理论,毕竟这是玩吧,虽然每次我不但输棋,而且还得吃他的话,但我们似乎还谈得来。当然,当时的我们,关系也仅仅停留在一般同事这一点上,还没有到铁哥们这地步。真正让我们开始走近是在明哥想学跳舞的那时。

说到跳舞,对明哥来说的确刺激很大。前面我们也说到了文学女青年要与明哥跳舞而跳不成的尴尬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是使他决定学好交谊舞的原因。

记得那一年中考的时候,我们到下面一所乡镇中学去监考。当时这所中学所在的政府请我们在一家宾馆吃饭。大家也知道,现在不要说领导到下面检查工作要吃饭送礼,就连老师评个课,评个论文,考个普通话什么的,你不请客也不行。更不要说像中考这样的大事了,吃顿饭,拿点小礼品,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因为一个学校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所在学校所在乡镇的教育水准,所以他们不可能怠慢这些考官。

那天晚上的饭吃得很奢侈,也吃的很疯狂,而且级别也很高,那个镇的党委书记亲自出马,可谓给足了面子。在餐桌上,真是让人大大开了眼界,你完全感觉不到,眼前这批狂饮者竟然是平日里那些斯斯文文的为人师者和那些脸面严肃一口马列的领导。酒喝完后,是舞会。由于女老师不多,所以对方喊了几个宾馆里的小姐,陪我们跳。那位书记拿起话筒发话,要她们一定要陪得我们舒服开心。

当优扬的舞曲响起的时间,有个漂亮的小姐来到了明哥的面前,主动请明哥跳舞,而明哥则又一次陷入了尴尬。不过还好,当时由于我在场。他也知道我会跳,所以马上让我与那小姐跳,以避免让对方也陷入尴尬。当时我跳好舞下来的时候,他一个劲地对我说,大学四年损失最大的是没有学会跳舞,说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舞学好,而且还要超过我。也就是在这个暑假,明哥天天泡舞厅,而我也同样如此。

放假,两个月的暑假的确是件开心的事,外人想想也是,我想想也是。大热天不需要顶着烈日,不需要扯着嗓门,更不需要为小山堆似的作业本而操劳,唯一让你感到烦恼的就是如何打发这无所事事的日子。是的,明哥是如此,我亦是如此。

明哥家,儿子在丈人家,老婆上班;而我不回老家,更是独自一人在校,打发时间成了我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所以那段日子,我们几乎一整天地在舞厅,从早上起一直到晚上,一连三场,几乎不落一场。

早上一般年轻人很少,所以我们除了喝喝茶之外,就是练习舞步了。因为早上来跳舞者大部分都是些为了锻炼身体的中老年人,他们完全是些热爱舞蹈者,所以舞厅里常会放一些拉丁舞曲,看着那些身姿挺拔,舞姿潇洒的舞者,很难与五六十的老年人联系在一起。一般来说二三十岁的青年人简直少之又少。所以我与明哥的出现,简直成了稀有动物。只有到了周六、周日,那么才有一些三十左右的女子出现,这时我们就可以显一下身手了。

而下午则是发生故事的好时间,那些个无所事事的老板娘、有钱少妇、美容厅小姐、下岗女工,以及无业者会充斥整个舞厅,这里可以说是成了消磨时间的天堂。整个舞厅你可以看到各色人等。当然你会说大江你怎么了,总是说女人,眼里就只有女人,那么舞厅里都有些什么男人呢?至于男人吗,除了我们这类人外,就是公司客户、私营厂小老板、保险公司职员,其中还有可能混几个联防队员、城管队员,当然还有一些物色有钱少妇的青头仔。这类青头仔特显眼,长得俊,身体好,舞姿好,而又专找打扮华贵的少妇跳。而那些美容厅小姐,也不怎么安分,眼睛会四处乱瞅,时不时给你抛来几个媚眼。这类人中长得漂亮的有气质,或许本地的青头仔和像我们这些人会上去抱抱她们。而那些长得一般般的,那只能被那些老家伙抱了。有些老家伙实在是老,而且还土的掉渣,竟然也抱着个十来岁小女人在那些做着动作,着实让人恶心。当然舞厅里的种种情状用语言是无法一下子表述尽的。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

到了晚上,那更是热闹,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他们各自怀揣不同的目的,陆续走进这个阴暗的场所,释放身上那份多余的肾上腺素。我们置身其中,我们融入其中,我们在以不同的角色,在这个舞台上展示着自己的力量,也在以这种方式释放着过剩的能量。在舞厅闪烁不定的灯光下,你竟可以释放自己身上多余的能量,随着时而舒缓时而轻快时而强烈的节奏尽情地展示自己。而我与明哥,时而抱抱这个女人,时而抱抱那个女人,时而与丰满的调调情,时而与骨感的说说笑,时而与放荡的放荡一回,时而与腼腆的亲热一下。我们已经融入了时下那帮黑色中流动的人潮。我们已经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

是啊,我们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一直以来萦绕在我们的心头。我与明哥。其实这样的问题在王小波身上也出现过好多次。这个问题对于小波来说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可是我们呢?以及许许多多如我们一样的人呢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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