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喜怒无常牙眼报
也不知道金若容到底是在想什么,放着满屋的死尸没有去清理,放着她的管家金承礼没有去救治,却在这二楼的大厅说什么报答还要跳脱衣舞。

安子奇只好走上去,轻轻拍下她的肩膀说:“我不算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见到你被少帮主凌辱,我当然要救,你千万不要去想什么报答。再说,像你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脏痕,就算是跳舞,也不会好看到哪里。”

没想到金若容却尖叫起来:“妈呀,我这里好痛。”

原来安子奇的手碰到刚才她被少帮主用皮鞭抽到的地方,刚才沉浸在被救出的兴奋中,所以忘了肩上的鞭伤,现在被安子奇一碰,顿时痛得叫起来。

安子奇抱歉地缩回手,对金若容说:“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里有伤,你赶快去洗澡,我去找伤药。”

金若容把盥洗室的门一推,拖起地上的提箱就走进去,安子奇赶紧把另一只提箱也提了进去,金若容大声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你既然不想看,那是你的事,我反正已经报答过你了,今后你再不许用救我这件事来要挟我。”

安子奇不想再和金若容费口舌,退出盥洗室的时候说:“好,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你也没有到这里来过,不就可以了。今后你去荷兰,我不去找你,总可以了吧。”

金若容把脚上的高跟鞋用力朝墙角甩去,气鼓鼓地走进浴室。安子奇把门拉上后,先去把少帮主的两个保镖拖到最初进入的武器仓库,也不去管少帮主是否还昏迷,就到下面去找金承礼。

在餐厅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安子奇看到金承礼被双手反绑,嘴上贴着一张胶纸,两眼微闭,似乎是在叹息。

安子奇走上去,先叫了一声:“老先生,你没事吧?”

金承礼听到是安子奇的声音,马上睁开眼睛,对安子奇看了一下,便闪出喜悦的眼光点头。安子奇把他嘴上的胶纸用力扯去,金承礼张口用力呼吸几口,才说:“李先生,你,你是怎么会来的?”

安子奇去解绑住他的绳子,才看到金承礼的腿上都是鲜血,赶紧说:‘李先生受伤了,要紧不要紧?”

金承礼等手上的绳子一松开,马上就跳了起来,脚一碰地,嘴里“哎哟”一声,又软软地倒下去。安子奇赶紧扶住,对金承礼说:“老先生受伤了,我扶老先生出去。”

金承礼指着上面说:“三格格还在上面,你去救她,我不要紧。”

安子奇扶住金承礼的手说:“没事了,金小姐已经救出来了,她在洗澡,所以我来找你。”

“三格格她救出来了?那些绑匪在哪里?”

“你说的是张五虎?他们已经见上帝去了,大概还剩下两三个还活着,不过也只有一口气了。”

金承礼这才把心放下,刚想说谢谢安子奇,却眼睛一花,顿时昏迷过去。

安子奇摸了一下金承礼的脉搏,知道金承礼是因为腿上受伤,流血过多才昏迷的,便抱起金承礼上楼,把金承礼放到楼上一个卧室的床上。金承礼缓缓睁眼,用微弱的声音说:“李先生,谢谢你。”

安子奇在房间转了一圈,没看见有水,便对金承礼说:“你躺着,我去找水,顺便找找这里有没有伤药。”

金承礼强挣扎着要坐起来,指着门外说:“李先生,我要去看三格格,你来扶我一把,我有伤药,三格格她知道。”

安子奇一把拦住金承礼,对金承礼说:“金小姐她还在洗澡,等她洗好,我马上就叫她过来。李先生,你放心,她没有事,倒是你老先生受了这样重的伤,我马上去找伤药。”

走出门,见金若容还没有出来,安子奇便在盥洗室外喊道:“你快点洗,金老先生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伤药。”

隐隐听见金若容在盥洗室里说:“伤药在箱子里,你进来拿,我马上就好。”

安子奇心里暗叹,金承礼身受重伤,想的却是金若容的安危。而金若容,在得到解救后,并没有把金承礼放在心上,反而是一会要跳脱衣舞,一会要洗澡换衣服,似乎完全忘记她刚才被吊在支架上的惨样。

在盥洗室外面等了好一会,才见金若容身穿体恤长裤,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看见安子奇站在盥洗室外,惊奇地叫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承礼在哪里?”

“我?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去把伤药找出来。”

“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伤药?你是干什么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伤药在箱子了。”金若容听到安子奇说在等她去拿伤药,不禁大叫起来。

“我说金小姐,你在里面洗澡,我怎么进来拿?金老先生伤得很重,你还是赶快把伤药找出来。”

金若容白了安子奇一眼,没有再说话,赶快从放在盥洗室地上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梳妆匣,急匆匆地说:“承礼在哪里?”

安子奇指指金承礼躺着的房间,领先走进去,金若容在门口一看就大叫起来:“承礼,你还活着,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

金承礼在床上努力想坐起来,安子奇赶紧上去扶住他,说:“老先生,你还是躺着的好。”

金若容看到金承礼腿上血迹模糊,把梳妆匣往床边的小柜上一放,上来拉住金承礼的手就说:“承礼,你不要紧吧,我看到你被一枪打倒在地上,我都吓死了。”

金承礼看到金若容毫发无伤,赶紧对安子奇拱手说:“都亏李先生相救,要不是李先生,我,我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三格格,要是”

安子奇拦住金承礼的话,让金承礼把该用的伤药拿出后,便用短剑割开金承礼的裤子,仔细用水擦拭后,把梳妆匣里的一个小玉瓶里的药粉倒上去,然后在用纱布包好。

金承礼从梳妆匣里取出一瓶药丸,就水服下几颗后,才喘着气说:“我不要紧了,谢谢李先生。”

安子奇见金承礼虽然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精神旺盛许多,索性用水帮金承礼擦洗一遍,又给金承礼换上干净衣服,才对金承礼说:“李先生,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给李先生找点吃的。”

金承礼拉住安子奇的手说:“李先生,你如此待我,我实在是感谢不尽。”

安子奇在替金承礼擦洗的时候,金若容脸红了起来,对安子奇说:“你替承礼换衣服,我到外面去。”

安子奇不明白金若容是究竟看见承礼换衣服害羞,还是不屑在管家面前放下格格的身份,既然她这样说,也只好点头说:“你千万不要随便乱走,不要到下面去。”下面餐厅里都是死尸,要是金若容看见,还不吓得叫起来。

果然安子奇刚帮承礼换好衣服,就听到金若容如鬼般的叫声:“你敢吓我,我,我打死你。”

金承礼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咬住牙想下地,安子奇听出金若容的声音是在原先关押她的房间传出,干净拦住金承礼说:“李先生,没有什么大事,她大概是在恐吓那个少帮主,你躺下,我去看看。”

“少帮主?你说是那个脸上有疤的?”

“对,听说他是华青帮的少帮主,不过已经被我捆起来了。”

金承礼恨得咬牙说:“我就是被他用枪打伤,我”

安子奇已经走到门口,回头说:“老先生先休息,我去看看,马上就来。”

金若容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你再说,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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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奇进门一看,原来吊在支架上的少帮主已经清醒,金若容正手拿皮鞭,对准少帮主用力抽下去,少帮主疼得像猪一般怪叫起来:“你这婊子敢打我,我会要你好看的。”

金若容又是一鞭抽过去:“你再敢说我是婊子,我,我也让你跳舞。”

皮鞭抽在少帮主的身上,顿时就冒出一条血痕,少帮主扭动身体,嘴里还在叫骂:“婊子,你,你再敢打。”

安子奇走到金若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算了,打死老虎没意思。”

少帮主被金若容打得在支架上直摇晃,看到安子奇进来,马上就装出乞怜的样子说:“大哥,放了我吧,大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金若容这才扔掉皮鞭,对少帮主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说:“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领,现在还不是被吊到架子上。李先生,千万不能放他。”

安子奇没有去管少帮主说什么,只是对金若容说:“走吧,老先生的伤已经包好,我看你们还是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离开。”

金若容走到墙角的一只箱子前,从打开的箱子里取出一只上面满是钉子的皮圈说:“这时做什么用的?这里还有手铐?”金若容又拿出一付皮制的手铐。

安子奇听到张五虎的手下说少帮主是个虐待狂,便估计这些用具都是虐待用的,说不定就是专门准备虐待金若容的,便对金若容说:“这些东西都是”

金若容看到箱子里还有几件皮制的胸罩和三角裤,看到上面露出的洞,金若容忽然脸红起来,赶紧把手里的手铐扔掉,对正在支架上挣扎的少帮主恨恨吐了一口吐沫,低声说:“真变态。”

安子奇让金若容去金承礼躺着的房间,自己到下面餐厅把那些死尸都拖到后面的房间,同时把已经醒来的张五虎和警卫关到关押金承礼的房间里,又把餐厅里血迹擦洗一下,才到楼上去说:“我看你们还是到餐厅去吃点东西,要是老先生觉得伤不要紧,我看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金承礼服用了自己的伤药,已经觉得好多了,气色也在慢慢泛红,只是还不能随便走动。在安子奇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餐厅,在座椅上坐下后,才对安子奇说:“李先生,你救了我们,我也不在这里说感谢的话,只是我听说华青帮势力很大,李先生这样做,会不会”

安子奇摇摇手说:“老先生就不要担心我,我只是路过这里,等你们走后,我自会处理这里的。至于那位少帮主,老先生从现在起就可以把他忘掉,老先生和金小姐是回欧洲?那就赶快回去吧。”

金若容刚才听到安子奇让他们赶快离开这里,已经有点不高兴,现在听到安子奇又在说让她赶快回欧洲,便嘟囔着说:“你把我们救下,就再不管我们?要是路上还有人拦截,承礼的伤又是这样重,我们怎么回欧洲去?”

本来安子奇的打算是想送金若容和金承礼离开这里,可是因为和王颖强说好在这里等他们,好把少帮主和张五虎交给王颖强,同时这里的善后也要由王颖强去处理。如果金若容和金承礼留在这里,就会诸多的不便。

于是安子奇笑着说:“我当然愿意送你们,可是假如我们离开这里,万一有人闯到这里,看见这里的死尸,恐怕那时你们想要离开美国就难了。”

金承礼频频点头,金若容却还是嘟囔着说:“他们绑架我们,还开枪打伤承礼,我没有去要警方负责,难道警方还要拦住我们?”

金承礼已经估计安子奇有些事情要办,以安子奇这样的年龄,敢独身闯入,而且轻轻松松就把这里的十来个人干掉,就不会是个普通人,而且安子奇在说到华青帮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把华青帮放在眼里。金承礼心里明白,安子奇假如不是有极大的背景,也肯定和强大的后援,否则不会贸然得罪这样的帮会和张五虎这种拉斯维加斯的地头蛇。

金承礼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虽然感谢安子奇的救命之恩,却绝口不问安子奇的姓名和来历。看到金若容还在嘟囔,便说道:“三格格,这里实在是凶险,虽然李先生已经把这里的人解决了,可还是难保不会再有同伙来。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再说,你大哥恐怕也要等急了。”

金若容看着安子奇,见他并没有送自己的意思,只好说:“那好吧,既然这小子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离开吧。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救了我们,我总得谢谢你,你真的叫李约翰?”

安子奇点点头,金若容却摇头说:“你肯定不会叫李约翰,你是骗我的。”

金承礼咳嗽一声,对金若容说:“三格格,李先生叫什么名字都不要紧,三格格记住李先生的大恩就可以。

李先生,三格格在家一贯如此,李先生千万不要生气。”

突然,金承礼看着金若容的手说:“三格格,你的戒指?”

金若容这时才想起手上的戒指,连忙说:“我被他们抓进来的时候,戒指被那个和我赌博的人拿走了,我去找他要。”

安子奇领着金若容走到后面关押张五虎的房间,见张五虎已经醒过来,正瘫在地上哼哼,金若容上去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厉声说道:“你把我的戒指藏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拿出来。”

张五虎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安子奇,像小鸡啄米一样给安子奇磕头,连声说:“大爷,我该死,求大爷放了我,戒指在我身上,大爷,饶命。”

安子奇从张五虎身上搜出翡翠戒指,递给金若容,笑着说:“你可不要再丢了,要是再丢了,我可没地方给你去找。”

金若容把翡翠戒指带到左手上,又朝张五虎狠狠踢了一脚,才对安子奇说:“看来我要请你做我的私人保镖,以后我的戒指要是再丢掉,我肯定会来找你。”

安子奇没管张五虎躺在地上说,反正王颖强明天一早就会到,少帮主和张五虎就交给他,他们的死活是王颖强的事情。

回到餐厅,金若容特意把左手伸到金承礼的面前,让他看翡翠戒指,嘴里说:“不过就是一个戒指,你已经说过好多次,我回去后再不戴这枚戒指了。”

金承礼摇摇头,不敢说话,安子奇赶忙打岔说:“李先生,我看你的内功不差,怎么就会被他们拿住?”

金承礼顿时涨红了脸,停了一会才说:“不瞒李先生说,本来我是有机会动手的,只是我考虑到三格格的安全,所以才缓了一步,想不到那个少帮主看出我要动手,拔枪对准我就是一枪。

李先生,我真的老了,是老糊涂,还以为在美国不会有劫匪,实在是想不到。幸好遇到你李先生,也算是三格格的祖上积德,要是,要是三格格被他们”金承礼摇摇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金若容想到在楼上房间被吊在支架上,也花容失色,停了一会对安子奇说:“你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安子奇不知道金若容要搞什么鬼,对金承礼看看,跟着金若容走出去,走的好远,金若容才说:“李先生,我刚才在楼上房间被,被打的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就是,就是以后遇到我的家人,也不要提起。”

本来以为金若容会和他说什么秘密事,想不到只是要求他不要对别人说,这安子奇自然不会。像金若容这样的大家闺秀,要是别人知道她被扒光衣服,对她,对她家族都不是一件好事,安子奇点点头说:“你放心,我决不会对别人说,再说,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放心就是。”

金若容忽然脸红了起来,怔怔地看了安子奇一会,突然在安子奇的嘴上吻了一下,退后一步说:“你,你不想到荷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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